呼兰河,是黑龙江松花江的支流。河水清涟,鱼虾肥美,河畔四季松树长青。这里是著名作家萧红的故乡,更是70后女人唐梅的老家。
看守所内,女犯唐梅端坐在我的对面,一身灰色囚服。她嘴唇厚厚的、一张圆方脸,说话本本分分,整个采访过程中,我经常都在想:这么一个本分的女人,怎么能和“杀人犯”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我让唐梅回忆一下老公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动手的,唐梅低着头说:“记不清了……他打了我14年,到现在,梦里他还在打我……往死里打的那种。”说这话时,唐梅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浑浊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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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唐梅来到长江边这个繁华的城市做纺织女工。在这所工厂里,她认识了一个叫李斌的男人。
那天傍晚,厂里刚发了工资,唐梅和一群姐妹叽叽喳喳去门口小饭馆点菜吃。吃饭的时候,却遇到2个小流氓来骚扰这群年轻姑娘。几个女孩吓得要哭,这时,一个一身保安制服的小伙子走了进来,大声喊了一声,两个混混一看,立刻掉头就走。
这个穿保安制服的就是李斌。
唐梅就这样认识了李斌,她敬佩他的正义,他喜欢她的贤惠,两个人结婚了。
新婚当夜,李斌和唐梅行夫妻之实,然而,出乎李斌的意料,唐梅并没出血。看着洁净的床单,李斌眉头一皱说:“你有过多少个男人?”
“你是我第一个男人啊。”唐梅老老实实地回答。
毕竟是新婚之夜,李斌没再说话,却在心里有了小小的梗。
李斌有一个爱好——看“黄碟”。
每天晚上,他就躲在值班室看各种色情小说和碟片。长期以往,李斌养成了一种很矛盾的心理,一方面他希望全天下的女人都骚浪贱,一方面他又很害怕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子。
而偏偏唐梅性格开朗,见人就笑。每天李斌隔着玻璃,看着老婆跟其他男人笑着打招呼,李斌就气得咬牙。
而这种控制欲,在李斌遭遇下岗之后,变得更加厉害。他越不自信,越怕妻子出轨。
李斌根本不想着赚钱养家,他除了喝酒,就是捕风捉影怀疑妻子和其他男人是不是关系不正常。一开始,只是每天不停盘问妻子的行踪,对于此,唐梅总是忍让,她想李斌失业心情不好,也难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