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网消息:法国《快报》周刊10月15日一期发表文章,题目是“普拉西多·多明戈:歌剧永远存在”,摘要如下
他是一位集各种纪录于一身的歌者。随着1990年他与朋友何塞·卡雷拉斯、卢恰诺·帕瓦罗蒂组成的“世界三大男高音”名声的叫响,他打破了古典音乐的惯有屏障。作为一位享誉世界的明星,普拉西多·多明戈首先是一位舞台歌者:他在3000多场演出中扮演过126个角色。这已经是一份异乎寻常的成绩单,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在67岁高龄,仍以年轻人一般的好奇心与奇迹般保养良好的嗓子探索新的曲目。这还不是全部。几年来,他一直担任华盛顿歌剧院与洛杉矶歌剧院的经理与乐队指挥。在这位活着的“歌剧传奇”最近发表了两张提醒人们他的西班牙血统的唱片之际,《快报》周刊对他进行了访谈。
8月24日,2008年北京奥运会在国家体育场——“鸟巢”隆重闭幕。这是闭幕式上多明戈和宋祖英演唱主题歌《爱的火焰》。新华社记者李尕摄
多明戈答:首先得有天赋。当然,这还不够。成为歌者要求长期的学习与大量的工作。其次,他要意识到从没有任何事情是确凿无疑的。艺术家的职业生涯从不会有保证。成千上万人获得了歌手文凭,只有几个人可能从事这一行。因此,成功不仅仅是才华或者勤奋的问题,应当准备好抓住机遇。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所有人准备的方式都不一样。有些人将之称为天意或者偶然。
我有幸出生在一个音乐世家。我诞生了两次:第一次是1941年我母亲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第二次是数年之后,我开始了音乐生命。我们家弥漫着音乐氛围。我学过钢琴与乐队指挥,但唱歌对于我来说最自然不过。
答:我结婚很早。由于获得一份奖学金,我与妻子一起到以色列特拉维夫歌剧院学习。那两年半非常重要,我学到了许多东西。我演出了将近300场———有时是用希伯来语!后来我接到邀请,到纽约市歌剧院参加阿根廷大作曲家希纳斯特拉的《唐·罗德里戈》的创作。从那时开始,合约纷至沓来。我依然记得我在维也纳、纽约、米兰、巴黎、伦敦等歌剧之都最初登台的情形。在故乡西班牙的演出是之后才开始的。我的职业生涯如同滚雪球般不断增大,而我却没有真正控制这个过程。我现在已经67岁了,讲起20岁的事情还如同昨天般历历在目。
答:我父亲曾经领导过一个小剧团。40年间我奔波于各大剧院、观察其运行、分析其节目安排、接触了各类工作人员后,我自认为能够管理一家剧院,我的经验也终能找到用武之地。
答:自从卢恰诺·帕瓦罗蒂去世之后,我非常怀念我们的组合,因为一切都结束了。虽然有人向我建议与其他歌者合作,但我一直拒绝。我们产生“三大男高音”的想法,是为了祝贺何塞·卡雷拉斯战胜病魔之后重新回到生活与音乐中来。最开始只是1990年为足球世界杯的闭幕在意大利组织的一场音乐会,后来这个不可思议的故事便开始了:到2004年共举办了30场音乐会。我认为一批新观众由此接近了歌剧。
答:这要看他们的水平。我会向刚入门者解释我们这个职业的基础知识,发声技巧。对于开始职业生涯的年轻歌者,我会让他们诠释好各种角色。我一直非常独立,因而没什么可传授的。比如说罗兰多·比利亚松。一种非常深厚的友谊将我们联系在一起:他刚起步时我鼓励他,后来他获得了我设立的Operalia世界声乐比赛的三个奖项。我没有真正给过他什么建议,我不愿介入他的艺术生活。如果他愿意,可以向我提问,但我绝不会教训他。每个人有自己的节奏与职业想法。我知道的唯一事情,是人们可以从所有生活经验中学习。并且绝对要继承传统。
答:50年间,我经历了许多变化。但并非一切都是美好的。我觉得现在人们过早就开始歌手生涯。然而如果希望长久从事这一行,最重要的是打下良好的基础,踏实地学习本领。的确,艺术生命无法跟上日常生活中技术强加给我们的疯狂节奏。娱乐活动的无限发展对于真正艺术的发展来说是一种桎梏。我看到现在的年轻歌者是如何工作的:市场变得严酷无情,背负沉重压力的他们需要花很多时间来推销唱片。我担心他们成为媒体的奴隶、忘记应把精力放在职业上。
有了因特网,谁都可以成为一日明星。在歌剧领域,我担心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只是昙花一现。毁掉嗓子太容易了。
答:绝对不是。我们是在通俗音乐海洋中央的一座岛屿。这座岛很大:全球有数万人没有歌剧艺术便无法生存。歌剧还将继续。即使以后不会创作出新作品,也有足够多的出色剧目让歌剧永远存在。歌剧是最复杂、最宏大、同时也是最直接的艺术形式,它包括一切:音乐,歌唱,戏剧,布景,灯光,芭蕾舞,等等。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世界,始终存在。
答:很显然,没有。正因为此我成了歌剧院经理。15年前,我以为自己快要结束了。但我现在还在歌唱,我再也不敢说何时会离开舞台。我可以满足于举办几场音乐会:这更容易,我赚的钱也要多10倍!但我更喜欢团队工作以及与观众的直接接触,这只有通过歌剧实现。我站在舞台上感觉非常好:我不愿意离开歌剧,这是我存在的理由。我身体状况非常好,我每年可以毫无问题地在歌剧院演唱四五十次。这种频率非常高,但我从中找到安详。
答:扮演过126个角色之后,我可以说更喜欢那些浪漫的角色(例如奥赛罗)、理想主义角色和具有神秘色彩的角色,例如帕西法尔、萨姆松。他们通过自己的斗争与希望,很好地象征了人类的命运。扮演这些英雄角色让我也具有了面对死亡的力量。 (编辑:刘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