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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黄河源头32年铸“水魂”

导读:  有这么一个大学生,毕业第一志愿坚决去最艰苦的地方; 靠着骨子里的韧劲打出属于自己的品牌“玛多打冰机”;1977年从开封黄河水利职业技术学院到海拔4500米的万

  有这么一个大学生,毕业第一志愿坚决去最艰苦的地方; 靠着骨子里的韧劲打出属于自己的品牌“玛多打冰机”;1977年从开封黄河水利职业技术学院到海拔4500米的万里黄河第一站, 32年如一日坚守玛多水文站,青丝变白发.......

  他就是——黄河水利委员会劳动模范、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 、黄河水利职业技术学院毕业生谢会贵。

  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1977年,即将毕业的谢会贵干出了一桩轰动校园的事情,他向学校递交了一份决心书,表示“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们应该 到最艰苦的地方!”大家都知道,水利行业最艰苦的地方在黄河,黄河上最艰苦的是水文,水文最艰苦的是上游,上游最艰苦的地方是源区,而源区最艰苦的地方在玛多,这里被称为生命禁区。

  出生在青海的他对玛多的艰苦十分清楚。可是,“青海是我的家乡,我自己都不去,谁还会去呢?”就是这么简单的想法,年轻的小伙子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收拾好行李,怀着对青藏高原、对家乡的美好憧憬,从开封来到了西宁。

  “刚到玛多时真是不适应。当时,这个没有电、连没有煤油灯,做饭只能烧牛粪。开水永远只能烧到80摄氏度,米饭永远是夹生的……”

  “你当时是不是很后悔?”

  “是的,我感到很绝望,我一个堂堂的大学生,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地方这么艰苦,很难以想象啊!我哭了!也很想家!”

  “那你后来又怎么留下来了?”

  “我是自愿到玛多来的,给学校的决心书也是自己主动递交的,我不能这样就打了退堂鼓。必须信守诺言,绝不能当逃兵。”

  玛多水文站,当时的艰苦远远超出了谢会贵的想象。高原反应带来的头痛欲裂、心慌胸闷、喘气困难,折磨得谢会贵有些后悔当初的选择。他突然很想家!难以克制地想家!在玛多水文站坚守了多年的老站长,看着这个20岁、还有些单薄的小伙子,主动提出让他回家住些日子。但谢会贵在家住了不到20天,还是返回了水文站。

  就这样,21岁的谢会贵在这里留了下来,而这一“待”就是32年。

  在谢会贵眼中,高原的苦不是指高原反应的剧烈,也不是没有蔬菜的物资匮乏,而是与世隔绝的无望,不能与外界及时沟通信息的寂寞。

  精神生活的空白是几十年来最难忍受的。有一年春天,谢会贵的母亲生病,他赶回家看望年迈的母亲。当他无意间看见家门口盛开的无名小花时,居然忍不住激动地流下了热泪。这些一般人都不会看在眼里的,连名字也叫不上来的小花,在谢会贵看来却是那么的娇美、那么的不寻常,因为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看到如此缤纷绚丽的颜色,几乎快要忘了世界上还有这么多的色彩。

  骨子里的韧劲打出属于自己的品牌

  谢会贵的水文工作“一天一个点,一年一条线”,每一个点每一条线都凝聚着水文一线职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心血。

  在一年四季离不开火炉的玛多,即使是大暑天的早晨也寒冷刺骨。然而,谢会贵和同事们每天早上8点,无论刮风下雨、天寒地冻,必须准时出门、定时巡测。

  谢会贵干的最多、最长久的工作,也是最危险的工作—--—操控铅鱼,随着铅鱼探入水中、发出电铃,水文人需要快速准确地记下一个又一个稍纵即逝的数据。时间和数字,都是最单调、最枯燥的,而他们的执着就是从单调里找到意义,从枯燥中发现乐趣。

  “何时测流是定时的,但何时结束是难以确定的,涨水期每测一份流量要用两三个小时以上,每到防汛抗旱期,每天要测四五次;一旦洪水暴涨,处于龙头位置的水文站要抢在第一时间测出水位、流量、含沙量等资料,为下游的抗洪抢险提供水情数据,也为黄河水资源的调配和水利枢纽提供宝贵的第一手水文数据。”谢会贵说。

  谢会贵靠着骨子里的韧劲儿,在短短两年时间里,就摸清了他所在河段的河流特性和测验方式,成为站里的骨干。到了冬季,要进行测流就需要先把厚达两米多的积雪和坚冰清除掉,打冰机冻得无法工作,他们就靠人工打冰。1979年的冰期实验,谢会贵是骨干,零下四多十度的恶劣环境中,谢会贵和他的同事硬是凿一个冰孔喘半天气地完成了冰期流量试验。“玛多打冰机”的头衔也这样当之无愧地落到了他的头上。

  1991年的1月,室外达到了零下五十四度的极端温度,破冰之后,谢会贵为了测到更精准的数据,穿着胶皮裤跳入河水中,差点被暗流卷走,等被捞起来时就像一个冰坨,同事们都以为他得休息几天,然而,第二天,他又像平常一样早早做好出发准备,而且又一次走在最前边……

  32年如一日守望黄河源头无怨无悔

  谢会贵不光打冰测流,多年来他都是力所能及地干本职工作以外的活。他兼职水文站司机,玛多路况不好,陷车是常事,而且荒无人烟,修车时想找个石头支一下都很困难,发动机也是动不动就想休息。这时候,谢会贵总是脱下大衣,用自己的胸膛温暖发动机,再把衣服放在车轮下,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把罢工的汽车从里面拽出来。谢会贵跑过的路更是不知有多少公里,可是他愣是一天的出车补助也没有领过,开车、测流,一人干两个人的活丝毫没有怨言。

  谢会贵热爱生活,也充满生活情趣。就在树都不长的玛多,每年天气转暖的时候,他都会拿出平常收集的草籽精心地撒在水文站的小院里,使荒芜的院落渐渐有了生命的绿色。看着那绿油油的披肩穗一天天茁壮成长,谢会贵对幸福生活的渴望也在这个小小的水文站里一天天孕育长大。如今那里已经成了玛多县城的一道独特风景——高原的绿色。

  随着谢会贵工作时间越来越长,单位要把他从最艰苦的玛多调到条件较好的水文站去,但他总是说:“玛多虽说艰苦,可那儿的环境我早已适应了,情况也熟悉。反正工作总是要有人来做,与其换其他同志来吃苦,还不如我继续在这里干。”这话听着很平实,却暗含着一股子比石头还笃定的倔劲儿。

  2003年,谢会贵突发脑血栓,送到医院时,他已经认不得人了。单位打算在西宁给他找个清闲点的工作,可等到单位领导再次到医院看望他时,他却不见了踪影,又毫无悬念地又出现在那个叫玛多的地方……

  谢会贵凭着对母亲河的热爱、对这份平凡事业的全身心投入,执着和坚韧地守望着黄河源头。谢会贵和他的同事们用青春在玛多测量了黄河源头各个季节、各种气候、各类不同自然条件下的流量、蒸发量、降水量、泥沙量等数以万计的水文数据,这每一个高精度的水文数据,都是防洪减灾、水资源开发利用、流域生态环境保护、水污染监测治理等方面的第一手数据,为打造数字黄河夯实了基础。谢会贵的伟大在于他忠诚于水文事业,将平凡做到了极致。

  三十年如一日,他扎根高寒缺氧的黄河源区,埋头苦干、认真负责、忠于职守、甘于寂寞,发扬了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忍耐、特别负责任、特别能奉献的精神,克服了常人难以想象和忍受的困难,无怨无悔,把自己的理想和人生融入了治黄事业,用行动诠释了水利行业精神。(魏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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