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9月25日,湖北黄冈罗田县白莲河乡石垅寨矿区,辟址于斯且接手尾矿处理工程4年的罗田洪惠尾矿综合处理有限公司,突然被主管部门白莲河示范区自然资源和规划部以强制手段叫停,理由是“该企业使用土地违法”。采取的方式是对该企业强行断电。事发后,洪惠尾矿公司大声叫冤,声称:该公司接手该区域尾矿处理系响应白莲河乡政府招商引资号召;他们在经营过程中没有发生强占耕地或随意改变土地使用性质的行为;即使施工区域有零星用地为耕地或林地,也属历史遗留问题;政府如果要问责,也应该从源头查起,不应该在既没有正式通知也没有下达政府红头文件的情形下,使用暴力手段先断电后抓人,从而迫使企业无条件屈服,该行为涉嫌滥用行政手段胡作为!由此带给该企业直接或间接经济损失高达1.1亿元。
对于来自于主管部门的高压与制裁,远涉异地他乡的浙江藉商人秦友凤、秦友谊、邓明才等人明显感到有些力不能支,同时也体味到了些许身处异乡被排斥打压的无助与凄凉。“从2016年白莲河乡政府招商,由我们筹建罗田洪惠尾矿综合处理有限公司,当时也没有提及施工场地土地使用问题;公司成立后收购了原来华隆、地皇、鹏跃三家公司合资建设的碎石加工厂和生产过程中产生的尾矿。在原有的建设方案基础上进行优化,强化设备设施,大幅提高了开采加工能力,于2016年7月份建成尾矿(碎石、废渣及山皮泥)年处理能力达到120万吨的生产线,并于同年11月18日进行项目立项备案……”。2020年12月初,罗田洪惠尾矿处理公司负责人之一的秦友谊在向湖北黄冈政府层层反映问题却处处碰壁的情况下,无奈辗转赴京求助于新闻媒体,从其愤愤不平地陈述中,媒体人士从中了解到事情的原委。据秦友谊介绍,事情的源头要从罗田县白莲河乡石垅寨华隆、地皇、鹏跃三家企业说起,因其常年开采所产生的大量尾矿(碎石、废渣及山皮泥)囤积于石垅寨矿区内,给当地环境造成了极大的安全和环保隐患;2014年为了贯彻黄冈市委、市政府关于石材行业综合整治的开展,华隆、地皇、鹏跃三家企业凑集资金700万元建设尾矿处理厂,2015年项目建成后期资金难以为继,相关配套工程尚未完善,又兼对碎石加工行业缺乏管理经验,该项工程暂告搁浅。因2016年黄冈市委、市政府环保雷霆行动的工作要求迫在眉睫,白莲河乡政府的招商工作必须重锤落地之时,浙江籍商人秦友凤等人“请缨上阵”,由之接手该项工程并组建了“罗田洪惠尾矿综合处理有限公司”。
该公司成立后的所作所为,从其为反映问题而准备的诸般材料、单据及合同附备可窥一斑。罗田洪惠尾矿综合处理有限公司从创建到如今,确实做了很多扎实有效的工作。比如:在原有的建设方案基础上进行优化,强化设备设施,大幅提高了开采加工能力,于2016年7月份建成尾矿(碎石、废渣及山皮泥)年处理能力达到120万吨的生产线;又投资800万元历经10个月进行建桥、筑路、路面硬化,于2017年5月28日修通了矿区至318国道运输道路,“天堑变通途”,极大地方便了当地老百姓的出行与过往方料运输车队,节约了大量运输成本,同时也为当地矿业的安全生产提供了保障;2020年疫情稍缓,洪涝又至,洪惠尾矿公司将1000万元用作抗洪、防汛、清理泥石流,排除安全隐患。有可靠数据显示:该公司从2017年1月1日至2019年12月31日合计使用电费249万元,上缴税收超过400万元,上缴村里管理费和农户土地租金100多万元;从通过政府招商引资从事石垅寨尾矿处理开始,4年中因为种种原因实际生产没超过18个月,可林林总总已投入1.1亿元,业绩有目共睹,也深得罗田县相关部门领导青睐,是什么原因使得罗田洪惠尾矿公司从罗田县相关部门眼中的“能臣干将”一夜之间跌落深谷,面临覆顶之灾?
2020年12月10日至11日,媒体人远赴湖北黄冈罗田县白莲河进行实地调研走访,来自政府与百姓口中的部分信息,透露出些许玄机。黄冈市为了加强对白莲河乡的矿产开采与环境管控,专门成立了一个类似于罗田县一样的行政主管部门“白莲河示范区自然资源和规划管理委员会”,领导皆由黄冈市统一安排新人新面孔新关系。“领导换了,对我们企业的态度也来了个180度大转弯,运营正常的企业被强行关停,还给扣上一顶违法用地的帽子,不仅如此,还要将我们的企业网上招标拍卖,而且还设置了重重门坎儿,将我们排除在竞标范围之外,这理儿又找谁说去,民告官又有几成胜算,我们算是赔到家了!”12月11日,洪惠尾矿公司负责人之一的邓明才神情沮丧地说。
对于媒体人的诘问与建议,白莲河示范区管委会书记方振华给予回复:洪惠尾矿公司因被举报违法占用耕地和林地,省环保督查挂牌督办整改,省市自然资源和规划部门指定罗田县执法部门正在依法查处。上次我们给企业建议:一是积极配合执法部门处理好违法占用土地问题;二是欢迎企业参与新一轮尾矿加工招标(尾矿是国家资源必须依法取得);三是如不愿参与投标,我们将按照相关规定对能评估补偿的给企业补偿。而白莲河示范区自然资源和规划部负责人彭向荣认为,洪惠尾矿公司所用土地属违法占地,该公司又不交相关管理费用,土地违法情节因为涉及到洪惠尾矿公司接手该场地以前公司的行为,故需要调查有结果后才能提供情况说明材料。
媒体一行走访中得知,该企业的生产场地已经由政府网上竞标拍卖给另一家公司,洪惠尾矿公司并没有参与竞拍;就使用土地违法一节,洪惠尾矿负责人认为,白莲河示范区在未查清该企业违法事实的情况下就擅自关停企业,非法侵占该公司合法收购的尾矿资源并将其进行网上招标,严重侵害了该公司的合法权益。同时该公司负责人还提供了洪惠尾矿公司用地说明,大致如下:洪惠尾矿公司原备案用地100亩,现用土地36亩左右,其中临时堆场19亩,实际占用17亩,国土部门处理过的有9亩,合法取得林业用地8亩多,正在办理中的有4.5亩,只有3亩多地为基本农田,根本不存在违规用地的违法行为。不知示范区管委会所说的举报由何而来,有何凭据?
不难看出,白莲河示范区管委会负责人的反馈信息与洪惠尾矿公司负责人所提供的证据大相径庭。问题的分歧体现在如下几方面:洪惠尾矿公司土地总数是多少,其中有无非法占地行为,所占比例及详情,是否存在历史遗留问题;在事情原委没有尘埃落定的情况下,白莲河示范区管理委员会能否公然网上招拍原属于洪惠尾矿名下资产;白莲河示范区管理委员会在既没有书面通知又没有下发红头文件的情况下强行关停洪惠尾矿公司用电终止其正常运转,是否有悖于政府相关规定,难免让民众对政府公信力产生质疑。凡此种种,发生在湖北黄冈罗田县白莲河示范区因管理国有矿产资源而产生的纷争,不管从法律层面还是从维稳促进地方经济稳定发展角度,都应引起足够的重视。愿媒体人此稿可以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引起相关部门重视,尽快解决这一社会争端,消除隐患。事态如何发展,媒体将持续关注。(春晓 群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