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雅琼的呼唤我真不敢确定自己能不能从幻觉中清醒过来,愿不愿意让现实赶走体内正在享受着的迷幻。她和我一样都看上了那艘印有CCCP字样的红色快艇,让我帮她与快艇拍一张合影。雅琼沿着木板栈道走到快艇旁,手臂轻扶快艇的舷杆,高跟鞋支起她挺拔骄人的身材,一头秀发被清风吹到肩后,在洁 白云朵的衬托里,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中,相机快门定格下红色快艇和美女静止的一瞬。一个身着西服马甲,打着蓝色领带的金发碧眼小帅哥站在旁边的栈道上,小家伙绅士派头十足,腰板挺拔,都让我怀疑身处利斯特维扬卡小镇的他是不是来自俄罗斯的宫廷童话。帅哥、美女、湖景、清风一同勾描出贝加尔湖畔的画面,个人感觉要比李健的《贝加尔湖畔》中的歌词动人。
来到利斯特维扬卡小镇就不得不提贝加尔地区的特产――奥姆鱼。一种贝加尔湖独有的冷水鱼,由于成长周期很长,味道异常鲜美。据说一条大概30公分长的鱼生长周期需要8年之久,不由得联想起据说只有26天成长周期的肯德基鸡肉。都说“水至清,则无鱼”,可贝加尔湖里不但有鱼,连海豹、龙虾这些海洋生物都能在里面生存。大家想象一下,在贝加尔湖不经任何污染的洁净湖水里,生长缓慢的奥姆鱼经过俄罗斯厨师的精心烹调,端到餐桌上那得是啥味道?我想就不用我在这里做广告了吧。我 和雅琼来到湖边的露天集市,里面当地特产、吃的、用的、纪念品一应俱全,不过大概三分之二的摊位都在卖各种鱼干。让我感到好奇的是露天市场在大白天也让灯 泡亮起来,而且灯泡的形状也特别,有点好时巧克力的模样。好时巧克力的外观用中国传统文言文形容就三个字:一泡屎。真不理解它的设计师是从哪里得到的灵感,灵光乍现、借尸还魂般地琢磨出这么一个外包装形状。
午餐是在一家很有格调的俄式餐厅里享用的,都是基础的几道俄罗斯传统美食,我一个发小在国内也开了几家俄式餐厅,这里的食物并没有引起我的好奇感。但配用的俄罗斯红茶倒给我很大的惊喜,颜色、味道、质感都很高大上,配上一块白色的方糖,口味真没的可挑,除了我在斯里兰卡和英国温莎古堡买的纯正英国红茶,这种红茶的质量算是很棒的。特意记下了它的品牌:greenfield。几天以后我还在伊尔库茨克闹市区的超市里找到了它,价格是我想象不到的便宜,合算人民币居然才3毛5一包,当时在众多俄罗斯顾客奇怪目光的审视下,乐得我在超市里那是花枝乱颤,身体龌龊地抖成一团。确实没办法,穷酸了半辈子的人见到这种便宜真抑制不住自己发自内心的变态愉悦和兴奋感。
从餐厅出来是一个很大的平台,可以在半山腰上俯瞰贝加尔湖的景色。依偎在白色的汉白玉栏杆旁,面向贝加尔湖水天一色的景象,深深地呼吸着清冽的空气,感叹着世界第一大淡水湖的浩瀚。蓝天罩着碧湖,白云压着青山,轻舟荡漾湖中,贝加尔湖对我实在是太慷慨,毫不吝啬地将如此丰富的色彩和景象填满我的视觉感官。但在听觉感官上,贝加尔湖对我却是锱铢必较,耳畔听不到任何声音,如此浩瀚的景色中就留下我一个人靠在栏杆旁闭目冥想,偶尔远处传来一声水鸟的叫声,算是贝加尔湖对我长时间等待的一点补偿。
耳朵就像失聪一般宁静,传递到大脑里让脑电波的律动也开始平缓,随着脑神经的放松,心情也开始平静,长时间地享受这份宁静,内心逐渐地开始空灵起来,身体好像柔软了许多,感觉它要慢慢地融化在这片天地之中。此时此刻,一个人放肆地享受着这份清静,这份在纷乱都市中求之不得的心灵中的清静。大脑在空洞的状态下突然蹦出一句:喧闹,只是生存的外套。清静,才是灵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