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韵 然 | 韩国世界茶文化交流系列
之四：大理白族三道茶
图文| 老黑 / 出品
晚唐《蛮书》记载，“茶出银生城界诸山，散收，无采造法。蒙舍蛮以椒、姜、桂和烹而饮之。”前一句说的是云南人制茶、产茶的历史，后面则道出了云南人的饮茶的一些习俗。此次世界茶文化祝祭活动中，大理茶韵 然茶学会全面展示了这些饮茶习俗。
参照大理历史可知，白族三道茶是在承袭“蒙舍蛮以椒、姜、桂和烹而饮之”的基础上，不断演进形成的。因其独特的“一苦、二甜、三回味”，成为白族人家待客交友的重要礼仪。
当茶主还在准备茶席，逐一摆出三道茶所需的食材、器具时，就吸引了不少现场的人。当天，除了茶韵 然六人席、烤茶和三道茶的五个席位之外，尚有100多席形式各异、花样繁多茶席。
大部分的茶席精致、优美，与茶相伴的是花艺、香道、瓷器、茶点，我们的三道茶摆开阵势的时候，多是极其寻常却不可或缺的日用品，蔑箩、盏碟、小碗、陶罐……正是这些日常的东西，吸引了人们的目光。
很多人看着也许就犯嘀咕了，“中日韩世界茶文化盛会，这些人从中国千里迢迢而来，不至于就拿这些出手吧？”
那是当然。美当然很重要，但茶是用来喝的，我们的茶术讲究的是怎么样把茶好喝，而不是好看；相应的，我们的衡量标准也成为好不好喝，而非漂不漂亮。
随着材料、器具的陆续摆放，一些围观的人鼓起勇气，开始向茶席靠拢，并研究起食材来。看看桂皮，问问乳扇，闻闻红糖，尝尝花椒，总是百思不得其解。拿着我们真空包装的乳扇，询问是什么东西。我们说是乳扇，对方完全不能理解。
还是卓玛聪明，告诉他们，这是“Chinese Cheese”。
“啊，cheese！”终于恍然大悟的样子。
在我看来，其实并不准确，也不够神奇。在卓玛说完后，忍不住神补刀“这是牛奶！”对方显然不懂中文。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找到了一个单词，告诉他们，牛奶――Milk。
“Milk？”
“Yes！”
然后，那种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又回来了。“云南十八怪，牛奶做成片片卖”，说的就是乳扇，可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告诉他们。
茶客落座，通过翻译，介绍三道茶。一苦、二甜；说“三回味”的时候就卡住了，在手机上写了“回味”二字给翻译，翻译看见、知道这两个字，却不知道该怎么正确表达。至于一苦乃清苦之茶，寓意“要立业，先吃苦”；二甜，寓意“人生在世，做什么事，都需吃苦，只有吃得了苦，才会苦尽甘来之类的，就更没法翻译了。
这不重要。坐下来喝茶就对了。
茶主玲玲在忙着准备第一道苦茶，卓玛则主攻第二道甜茶。第一杯苦茶，实际上就是云南烤茶，焦香、清甜，一些口淡的，也许还会觉得微苦，回甘。
茶客的杯子还在手上、唇边的时候，装着核桃片、乳扇丝的白色瓷碗，已经齐刷刷的摆在茶席上了。卓玛煮的甜茶，火候刚好，起锅、出汤。红糖水遇到核桃、乳扇，汤面就有了变化。核桃片浮在面上，还伴着核桃里的油脂。
放下杯子，喝甜茶。喝一口，从大理带过去的乳扇，散发出浓烈的牛奶的味道；核桃则中和了红糖水里的糖分，甜而不腻，还有香味。用小勺子，吃一口乳扇，奶味足，筋道；嚼着吃的牛奶，会否不一样呢？
第三道是回味茶，由桂皮、花椒、生姜熬煮而成。一口下去，有的茶客咂舌，也有的茶客皱眉。可祛腥解腻的桂皮香气馥郁，却又有生姜的辛辣和花椒的微麻。个中味道，自己回味。
与六人席和烤茶不同的是，三道茶所用食材和器具都很多，喝完一轮三道茶，中间的整理、清洁，需要更长的时间。多亏了翻译小哥和志愿者女同学的倾力帮忙，才勉强跟上了茶客的速度。喝茶的多，排队等着喝的不少。这一波茶客前脚才走，后面的就立刻上席了，完全不在乎中间多等了半个小时。
尽管我们一直用传统六人席的规矩，喝三道茶，最终还是快喝成流水席了。不加席、不围观之类的要求，根本没法实现。本来顺着茶席一侧排队的人，逐渐成了不规则的半圆圈；离茶席较近的人，也顺势做到了椅子上，哪怕没茶喝，也先坐着，大有占座的意思。
跟53和87席的烤茶类似的是，三道茶的茶席，也出现了超时、超员的结果。我们在国内常做活动，超时、超员是常事。在我们自己的地盘上，我们应对自如。普门湖畔，我们有点乱了方寸。此时，西垂阳光，洒在茶席上，很美。
那么多茶客眼巴巴的排队等着，我们的茶席说撤就撤，似乎不妥。有一个女士，带着小孩已经在边上排队等了很久，在刚刚上席的时候，主办方要收拾场地，把电断了。没有电，就做不了三道茶。还是翻译小哥和志愿者厉害，先给人解释情况；继而说愿意等待的话，去找水，继续三道茶。几番奔走，终于找了两壶热水。
半个多小时的等待后，三道茶让她们喝上了，但我们始终觉得有所歉意，最后一轮三道茶，多少不够正宗。而对方意犹未尽的感觉，都写在了脸上。语言不通，交流有障碍，但喝茶的感觉是想通的，有时难于言表，有时无需言语。
当第87席云南烤茶的茶主、茶辅收拾妥当，走到第54席，和白族三道茶的同伴汇合的时候，她们送走了最后一批茶客，正在收席。
你闭上眼睛就是天黑，会长普文站在普门湖畔安排我们撤退时已是黄昏。他成为当天最后一个离开活动现场的人，回头看，一团黑黑的影子在暮色里，已看不出伟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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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老黑：
云南大理人氏，老黑影像志创始人，今日头条、搜狐、企鹅（原腾讯）、一点资讯、凤凰、网易、微信等媒体公众平台达人。中国国家地理资深会员，独立摄影师，#大理·老黑影像机构# 创始人、负责人。喜欢饮酒、作乐，游走、拍照，读书、写字、吃茶、吼歌。自由撰稿和照相之人，现居大理。微博：老黑影像志 微信：laoheikezhan 公众号：老黑影像志（laohei-kez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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